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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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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榮興的話剛落,主辦人就迎了上來,“哎呦,沈總你終於來了,我還擔心你這次又不肯露面了呢。”

沈榮興本來以為主辦人說的“沈總”是自己,正奇怪剛才明明已經跟大家照過面了,主辦人怎麽還說自己“終於來了”?他剛想開口,就見主辦人越過自己,握住了沈沐白的手。

沈榮興:“……”什麽時候他的兒子也能出席這樣的宴會了,還讓主辦人這麽熱情地迎上來?

主辦人隱晦地看了沈榮興一眼,大家都是縱橫商界的老狐貍,可沈榮興臉上的詫異藏都藏不住,顯然,他不知道沈沐白是以什麽身份來的。

都說沈榮興對這個前妻生的兒子不好,硬生生給弄出個廢物大少的名聲來,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。外人不知道躍華的主人是沈沐白倒也罷了,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,可見沈榮興對沈沐白的情況一無所知,這就有些過分了。

他也是宴會之前才知道躍華的當家人是沈沐白,前兩年宴會給躍華送過請帖,可人家根本就沒有回應,他也無從得知躍華真正的主人是誰,沒想到這次躍華竟然接了邀請,宴會前還告知他當家人的名字,免得到時候起了誤會。

事實證明提前告知是有道理的,看,連沈榮興都攔著沈沐白不讓進,他要不是提前知道,現在肯定眼睜睜看著沈沐白被擋回去。

沈榮興呆楞地看著主辦人把沈沐白拉走了,走到場地中間。

自從沈沐白和阮攸攸進了宴會廳,大家都悄悄關註著兩人,到場的都是事業有成的中年人,還有幾個德高望重年紀大的,像這麽年輕的也就只有他們兩個,眾人都在暗暗猜測沈沐白到來的原因。有心思多的已經想到了尚未露面的躍華當家人,可看看傳言中的廢物大少,還是難以把兩個人聯系起來。

“咳咳。”主辦人輕咳兩聲,大家的目光都集中過來,他笑道:“今天咱們來了兩位新朋友,這可是我們邀請了好幾次才肯賞臉的,來,讓我們歡迎躍華集團的當家人——沈沐白先生和他的夫人阮攸攸女士!”

話音一落,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躍華集團的當家人……沈家的廢物大少……

竟然是同一個人?!

眾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場地中間的三個人,沈榮興和唐叢芳都驚訝地找不著北了,要不是知道主辦人沈穩端方,沈榮興都要懷疑他在開玩笑了。

唐叢芳更是覺得這一切太過荒謬,她從來沒有把這個繼子放在眼中過,他怎麽可能打造出躍華這樣的商業帝國?會不會是主辦人總也請不到躍華當家人,幹脆隨便拉了個人過來?會不會這是逼著躍華當家人露面的伎倆?

“哈哈,大家別光顧著高興,鼓掌呀。”主辦人打破了眼前的死寂,帶頭鼓了鼓掌。

一眾人好像從石化狀態中解封,很快大廳中響起了掌聲。

眾人的目光從沈沐白和阮攸攸的身上,又移到了沈榮興和唐叢芳的臉上,嘖嘖,沈家這一對父母做的,可真有意思,自家兒子是躍華主人都不知道。

沈榮興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
沈沐白竟然是商業帝國的當家人,要知道躍華早就超過了沈氏的家業,悄無聲息地完成如此豐功偉績的,竟然是自己的兒子,這讓沈榮興壓抑不住的驕傲。

驕傲中還有些酸澀和嫉妒,他的兒子有了這樣成就,連他都比不過。沈沐白比他能幹,還比他年輕,站在那裏就像驕陽一樣耀眼。

周圍人意味深長的目光,又讓他覺得難堪。

沈沐白……他不跟別人透露倒也罷了,連他這個做老子都不知道!他終究還是個不孝子!

沈榮興腦袋裏紛紛亂亂,等主辦人介紹完畢,沈沐白被人拉住說話,阮攸攸也和周圍的人閑談起來,他才回過神來。

和沈沐白說話的是幾個早就有意與躍華談生意的,幾人見沈榮興一臉陰沈地過來,識相地讓開了。現在既然知道了躍華當家人是誰,生意可以慢慢談,父子之間的矛盾他們還是要盡快避開,免得彼此尷尬。

“你——”沈榮興看著沈沐白一臉的淡然平靜,胸口像塞了一大團棉花,憋得他透不過氣來,“你幹嘛故意隱瞞著這件事?還怕我占你的便宜不成?!”

“故意隱瞞?”沈沐白輕笑一聲,“我從來沒有故意隱瞞,你只要開口問,我肯定會告訴你的。”

他純黑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沈榮興,不帶一絲波瀾,“可是,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在忙什麽,沒有問過我將來有什麽打算,沒有問過我的人生安排和事業規劃。”

“……”沈榮興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麽,卻發現喉嚨又幹又澀,他一個字也說不出。

沒錯,沈沐白說的是事實。
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他就忽視了這個兒子,他甚至不記得,沈沐白是什麽時候去了國外讀書,又為什麽非要去國外而不是去燕城大學。

他也不記得沈沐白是什麽時候回國的,回國之後又做了些什麽。

他也從來沒有問過,在他的心裏,沈沐白就是個紈絝富二代,花著家裏的錢,吃喝玩樂,不務正業。

別人說他的大兒子是廢物大少,他從來沒有反駁過,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。

沈榮興面色灰敗,低下頭,默默地轉身走了,那背影竟然帶著幾分蕭瑟。

沈沐白沒說什麽,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阮攸攸,小姑娘正和身邊的人閑聊,看起來沒有不自在的樣子。

沈沐白黑眸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。

他來這裏不是為了給沈榮興難堪,那不值得他花心思。他是為了給他的小姑娘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,免得像陳玫這樣的人造謠生事,一輛車也能扯出出軌包養一系列的謊言。

再說,就算起訴陳玫獲勝,也有些人受到了謠言的影響,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明辨是非,小姑娘開學之後,恐怕還得面對這樣的人,還得聽那些流言蜚語。

只要他公開了身份,小姑娘做為躍華的當家夫人,想必不會再有人亂嚼舌頭了。

阮攸攸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,擡眼看了過來,抿著唇一笑。

“哎呦,你們小年輕感情真好,真是令人羨慕啊。”說話的是趙旭豐的母親,阮攸攸一來她就認出來了,畢竟自家兒子的大恩人。

所以,她第一個上去跟阮攸攸攀談,這裏都是中年人老年人,阮攸攸年齡太小又是第一次來,她不想讓阮攸攸覺得不自在,想帶著她盡快地融入圈子。

第二個過來的是褚媛的母親,阮攸攸到過家裏做客,她還認得,沒想到小姑娘竟然是躍華的夫人。

第三個過來的是吳中澤的母親,她沒有見過阮攸攸,但是她知道沈沐白是自家兒子的好友,她也從兒子口中聽過無數關於阮攸攸的話,要不是知道他們幾個小子自幼就要好,她還以為兒子暗戀人家小姑娘呢。

第四個過來的是宋錦明的母親,她是別有心思,阮攸攸這麽漂亮乖巧的女孩子,不能給自己做兒媳婦太可惜了。可小姑娘身邊肯定有朋友,她的朋友一定也這麽讓人心動吧,希望能介紹給自家兒子認識,反正兒子和沈沐白是好朋友,兒子媳婦和沈沐白的媳婦是好朋友不是順理成章嘛!

唐叢芳膈應得都快吐了。

眼看著幾個貴夫人眾星捧月似的圍著阮攸攸,一個個笑得

慈愛又和善,那眼神就跟看自家寶貝女兒似的,她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和恐慌。

向來看不起的沈沐白竟然這麽厲害,連第一次在這種場合露面的阮攸攸都這麽受歡迎,關鍵她還沒有一點兒怯場的樣子,落落大方,絲毫不像是畏畏縮縮的鄉下丫頭。

“誒,”身邊的女人碰了碰她的胳膊,“你不是說你的兒媳婦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粗野丫頭嗎?我看著不像呀,那小模樣生得多好呀,禮儀規範得像是從小就受嚴苛教導的大家閨秀。”

唐叢芳撇了撇嘴,實在沒心思跟這個彎彎繞繞的人說話。

偏那人還不肯放過,又說:“你這繼子隱藏得可夠深的啊,心思這麽深沈,恐怕你家沈總都不是他的對手吧。”

唐叢芳臉色更差了,這就是她最恐慌的地方。

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彼此做過什麽都心知肚明。她相信沈沐白不是傻子,從他對沈榮興和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出來,他肯定也知道,父子關系這麽差,裏面有無數她吹風點火的功勞。

沈沐白卻從來沒有和她正面起過沖突。

她一直以為,那是因為他小時候傻,不知道自己的心思,大了以後知道鬥不過,只好夾緊尾巴做人。

現在看來,他一點兒也不傻,更不慫,相反還十分的優秀。

那他隱忍不發,是不是想要伺機給自己致命一擊?不然,他有心機,有能力,為什麽就甘願受著委屈?

讓她更恐慌的是,沈榮興知道這個兒子這麽出色,會不會把沈氏傳給他?那她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可就全泡湯了,到時候自己的沐揚可就什麽也得不到了。

沈榮興和唐叢芳心事重重,沈沐白和阮攸攸倒是如魚得水。

兩人來這裏就是為了公開身份,免得有些人背後嚼舌頭。他們不是為了結識什麽人,也不是為了給躍華拉攏什麽關系,所以一切隨緣,倒是比在場的其他人要輕松自在。有聊得來的就多說幾句,話不投機的也不會勉強自己。

有趙旭豐的母親帶著,吳中澤、宋錦明和褚媛的母親陪著,阮攸攸認識不少人。雖然年齡有差,可她本來就隨和親切,又是個軟萌萌的性子,看得一眾貴夫人母愛大發,恨不得在那白軟軟的小臉蛋上捏上一把。

也有那拈酸吃醋紅眼病的人,故意挑毛病,上上下下打量了多少遍,終於找出來一處,“哎呦,這戒指很漂亮呀。”

阮攸攸的戒指是戴在左手中指的,可剛才主辦人介紹她是“躍華的夫人”,這就有點奇怪了。

阮攸攸微微一笑,“這是沐白送的,沐白說先戴一段時間,等五月一號辦婚禮的時候,再正式戴結婚對戒。”

“呀,婚禮呀!”幾個貴夫人眼睛冒光,都是家裏有成年兒女卻沒結婚的,恨不得在阮攸攸的婚禮上結識個男伴女伴的就地結婚,趙旭豐的母親拉住她的手,激動得說道:“攸攸,五月一號啊,那咱們可說好了,我們家旭豐得是伴郎!首席伴郎!說好了啊!”

“誒——”吳中澤的母親急了,“怎麽就你們家首席伴郎了,我們家阿澤也是沈沐白的好友!”

宋錦明的母親剛想搶,遲疑了一下,笑道:“我們家錦明就不搶首席了,伴郎就行,首席伴郎事情太多,我怕錦明應付不過來呢。”

她這麽一說,吳中澤的母親立刻明白了,首席伴郎身上擔著那麽多的事,哪有時間和心思勾搭伴娘呀。她立刻改口了,“算了,既然是你先開口的,那我們家阿澤也不搶首席了,只要是伴郎就行。攸攸啊,到時候伴娘多找幾個啊。”

宋錦明的母親連連點頭,“對,多找你個,最好像攸攸這樣漂亮又可愛的。”

褚媛的母

親慢條斯理地說:“我們家媛媛……給你做伴娘?”

阮攸攸點點頭,“嗯,我是這樣希望的。”

幾個貴夫人都不知道在心裏暢想過多少次自家孩子辦婚禮的情形,偏偏連個對象都沒有,現在阮攸攸說要五月一號辦婚禮,頓時有了個發洩口,拉著她說起了婚禮的細節,紛紛出謀劃策。

唐叢芳在一旁看著阮攸攸如此受歡迎,心裏酸得直冒泡,轉頭看看沈榮興一臉的覆雜,看沈沐白的目光也前所未有的欣慰和驕傲,頓時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。

……

宴會過後,沈沐白的身份迅速地傳開了,他甚至還接受了電視臺的采訪預約,等采訪節目播出後,估計就要人盡皆知了。

最震驚的莫過於沈沐揚了,他激動地給沈沐白打了電話,“哥!那事是真的嗎?”

沈沐白笑了一聲,“你這沒頭沒尾的,說的是什麽事?”

“還能是什麽事?!當然是你是躍華當家人的事!”沈沐揚差點跳起來了。

沈沐白的聲音平淡,“嗯,是真的。”

沈沐揚哇哇叫了幾聲,“哥,那你不是很久之前就開始賺大錢了?!哥,你好過分啊!我上高中的時候把零花錢省下來給你,你都沒說你這麽有錢!”

沈沐白低低地笑了起來,“你上高中的時候啊……那個時候躍華開創不久,事情都沒有上正軌,我確實缺錢,你給我的錢對我來說很重要。”重要的是那份心意。

沈沐揚頓時被安撫了,撓了撓腦袋,“嘿嘿,那就好,你有用就行。”

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兩天剛剛借爺爺的手送給沈沐白的零花錢,那可是一大筆呢,頓時心疼了,可那錢是借著爺爺給過年紅包送出去的,又要不回來,委委屈屈地開口,“哥,我想要一輛蘭博基尼。”

沈沐白已經看過那張卡了,一看就知道是弟弟的手筆,笑道:“好,你隨便挑,挑好了告訴我,哥給你買。”

“真的?!”沈沐揚頓時來精神了,“哥!親哥!那我可挑去了!”

沈沐揚激動萬分,沈老爺子就沈穩多了,扭頭跟陪著自己散步的王管家說:“我這個大孫子,從小就聰慧隱忍,這樣的人是不會埋沒的,我一直等著他一飛沖天,原來這小子早就遨游天際了。”

王管家眼裏淚花閃過,趁著老爺子不註意悄悄擦掉了,“是呀,大少爺是人中之龍,跟老爺子您可是很像的。”

“呵呵,畢竟是我帶大的,跟我像也正常。”老爺子笑了兩聲,“不過,他比我厲害,我當你沒有他這樣的成就。”

老爺子在山腳下的小廣場上坐了下來,“現在是他們這一代年輕人的天下,有沐白和沐揚在,我呀,安心養老就夠了。”

……

沈沐揚和沈老爺子滿心高興,別人可就心情覆雜了。

陳玫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,想著能不能找找門路,在開庭前讓阮攸攸撤訴。現在一聽沈沐白竟然是躍華的當家人,頓時傻眼了,跌跌撞撞跑到父親面前,“爸——怎麽辦呀,爸,那沈沐白——”

話音未落就被父親甩了一個耳光,陳爸爸下手極重,陳玫直接摔倒在地上,腦袋嗡嗡作響,嘴角一絲血線蜿蜒而下。

“你幹的好事!”陳爸爸氣得血壓直線升高,臉都漲紅了,顫抖的手指點了點陳玫,“你招惹誰不好,非要招惹這樣的人!”

他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,為什麽陳家莫名其妙地就被擠兌,以至於漸漸地落敗,最後破產。

“你說說,軍訓那次和阮攸攸打起來,是不是你先動的手?是不是你主動招惹了她?!”

陳玫吶吶不

敢出聲,目光躲閃。那個時候她只當阮攸攸是個鄉下丫頭好欺負,沈沐白又是有名的廢物大少,就算她打了阮攸攸也不會有事,沒想到阮攸攸會直接打回來,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惹到了煞星。

陳爸爸嘆了口氣,“算了,你是我的女兒,你做了什麽無非是我沒教好。”

說起來,那天他去醫務室領女兒的時候,也沒有跟沈沐白和阮攸攸道歉,當時他也一樣的看輕了這兩個人,那黑發黑眸的年輕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什麽都沒說。

但就是從那以後,陳家就走上了下坡路。

“爸,那、那我這次……”陳玫眼巴巴地看著父親。

“唉,認了吧。”陳爸爸長嘆一聲,“當初陳家惹不起沈沐白,現在咱家都破產了,更不是對手,他都不用自己動手,隨便透點意思出來,就有無數的人為了討好他來對付咱們。”

他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女兒,“算了,別再想任何法子,別試圖走歪門邪道,等開庭時老老實實低頭認錯,該判幾年就判幾年,等過幾年你出來了,咱們就到外地去,重新開始。”

“爸——”陳玫叫了一聲,捂著臉哭了起來。她後悔了,真的後悔了,說起來阮攸攸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不友善的舉動,是她自己,非要打她,非要造謠。

……

和陳爸爸一樣,曹全也終於回過味來了。

“臥槽!”聽說沈沐白就是躍華當家人,曹全還沒覺得怎樣,過了兩個小時,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,他才突然反應過來,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

曹爸爸“啪”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,“你幹嘛呢?都這麽大的人了,一驚一乍的沒個沈穩樣!”

曹媽媽連忙兩邊安撫,“好了,他還小呢,別生氣。”又看看曹全,“好好吃飯,別咋咋呼呼的。”

曹全一副驚疑不定魂不守舍的樣子,他覺得他終於明白家裏的困境是怎麽回事了。

自從期末考試完到年底這段時間,曹家的生意突然受挫,原本正要簽約的幾個大單全都黃了,好多本來打算來年續簽的客戶也沒了消息。

想想陳家和周家的下場,曹全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
他不知道該不該跟父親說,說吧肯定免不了被收拾一頓,不說的話,父親又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,難道眼睜睜看著曹家走上陳家和周家那樣破產的老路?

“兒子,你是不是生病了?怎麽臉色這麽差?”曹媽媽擔憂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倒是不燙,卻摸了一手的汗。

曹全愧疚地看了看父母,“爸,媽,對不起,我惹禍了,惹了大禍!”他想明白了,該受什麽懲罰就得受著,總不能真的讓曹家破產,不說他受不了窮苦的日子,父母年紀大了,怎麽能經歷破產的風波?

“你做了什麽?”曹爸爸皺起眉頭。

“我、我惹了沈沐白……”曹全戰戰兢兢地把期末考試的事說了一遍,“爸,雖然當時我找了借口,說是聽見別人談論阮攸攸作弊的事,黃主任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說親眼看見阮攸攸準備作弊用的小紙條,這件事我撇清了關系,可是……沈沐白既然這麽厲害,他當時就在那裏,肯定看出來我說謊了。”

“你、你這個孽障!”曹爸爸的手揚了起來,曹全眼睛一閉,一動不動等著挨打。

曹爸爸的手沒落下來,曹媽媽擡手在兒子腦門上拍了一巴掌,“你這個熊孩子!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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